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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泾河河谷,这三千曳落河和数千辅军的任务是防止陇右和河西的精锐边军通过这里去援潼关。

把曳落河放在这里,就等于掐住了西北方面的援军咽喉,他们要么强行打通这条通道,要么得绕远路。

但泾河河谷可不是一马平川的平原,这一带有连绵的丘陵和河谷。

曳落河极其擅长这样的战场,甚至可以说是专门为这样的战场而生的骑军。

对于他们而言,骑着马在这种地带颠簸个几里路,除了悠闲之外,他们有种异常熟悉的感觉,就是特别舒服,就是这个味。

一看这种地貌,他们的脑海里响起的就是训练他们的那些教头经常挂在嘴边的九字真言:“藏得住、冲得起、收得住!”

大军可以随时隐秘在丘陵后方或是河谷树林之中,这叫做藏得住。

河谷地带相对平坦,十分有利于骑军在高速行进之中不断结阵发起致命冲击,这叫做冲得起。

复杂的地形可以在击溃敌军一部分军队之后,有效阻挡后继部队的视线和增援,实现分割和分段绞杀,这叫做收得住。

身披重甲,虐杀步兵,这天底下哪支重骑不会?

他们曳落河之所以强大,就是因为他们能够做到天下其余重骑根本做不到的事情,他们能够在这种富于变化的地形之中如鱼得水,随意转战,这就是数倍于他们军力的大军之前根本拿他们没办法,包不住,围不死,甚至还要被他们以战养战,慢慢绞杀的原因。

别的骑军在这种地带长途跋涉、战斗,那都叫做受苦受难,但对于曳落河而言,这就叫回家。

跟着大军混吃混喝,在这些曳落河骑兵看来一点没意思。

过去吃尽了常人吃不得的苦,千锤百炼出来一身本事,那就应该名垂青史,不断的积累赫赫战功,在这种地方遭遇个几万边军,然后慢慢的陪他们玩才有意思。

所以当外围的斥候终于发现有军队在过来的时候,这些曳落河浑身的关节咔咔作响,一个个都有种变态了般的精气神。

但等到这支军队的先头部队完整的出现在他们的视线中时,第一时间出现在他们脑海之中的形容词就是“怪异”。

对方也是一支重骑军。

他们身上穿着的似乎也是多层复合甲,但和他们曳落河相比,却似乎显得有些纤细。

纤细按理而言等同于单薄。

但他们都是行家,一看之下却觉得并不是那回事。

这些人身上的甲胄制造工艺似乎不是一般的好,每一片甲片的贴合程度对于他们这种人而言简直透露着一种莫名的美感。

更不用说那些甲片打磨的细致程度,以及唯有很特殊的材质才能散发出的独特光感。

其次是他们身下的战马。

这些披甲的战马粗看也不如曳落河的战马粗壮,但只是看着它们扬蹄前行的姿态,这些行家就可以轻易的判断出来,这些战马绝非凡品。

还有这支骑军手中的马槊,马鞍上面挂着的长弓,都和寻常的骑军不一样。

最关键的就是精气神。

按理而言,在曳落河最擅长的领域陡然遭遇曳落河的正面阻击,那天底下哪支骑军不慌?

但这支骑军都单手控着缰绳,他们身下战马扬蹄的姿态都给他们一种没有惊恐,唯有挑衅的感觉。

很不对劲。

但越是如此,就越是挑起了这些曳落河的兴趣。

“哪里来的小畜们?”

“军械党?”

“有些不一样的家伙事,就觉得自己能硬抗曳落河了?”

在确定这支怪异的骑军数量甚至都不到八百名时,这些曳落河甚至都没有摆布阵型的兴趣,一千曳落河只是略微朝着两侧展翼,准备突然爆发,来个合围。

甚至连这支骑军架好马槊,拿着长弓准备射箭时,这三千曳落河也并没有当回事。

射箭能射死曳落河,那所有的曳落河早死了。

最前沿的数百曳落河只是笑嘻嘻的看着这些人弯弓搭箭,然而当大量弓弦发出嘣的一声震响,破空声还未起时,所有这些曳落河突然呼吸一滞,心里瞬间感觉不对了。

这些弓很不对劲!

光是听弓弦的声音,都令他们这些行家觉得弓和弓弦很硬。

这种强弓绝对不是一般的军士能够动用的。

这些人的气力很强!

等到箭矢破空的尖啸声刺入耳膜,风声扑面而来,箭矢咄咄咄冲击在最前沿那些曳落河身上时,所有曳落河都从喉咙里发出了一声不可置信的惊呼。

他们看到了血雾!

那些中箭的曳落河身上,很清晰的蹦出了血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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