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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条赏赐,每一条都重若千钧。

加食邑是常例,赐战船已属殊荣,而总领火汽船研制、开府建牙专理东海事务——这几乎是在太子原有的监国权力之外,又开辟了一块独立的领地。

有人偷偷看向长孙无忌。这位国舅爷面色平静,只是慢慢饮着杯中酒。

李承乾离席叩拜:“儿臣谢父皇隆恩。然此战之功,实乃将士用命,儿臣不敢独领。请父皇……”

“朕意已决。”李世民打断他,“不必推辞。起来吧,继续饮酒。”

宴会继续进行,但气氛已悄然变化。

李承乾能感觉到四面八方投来的目光——有钦佩有算计,有担忧。

这就是朝堂,每一点权力的变动,都会牵动无数人心。

宴至中途,李承乾起身更衣。刚出殿门,便见一人立于廊下,正是吴王李恪。

“三弟。”李承乾率先开口。

李恪转过身,月光下的面容清俊如昔,只是眉宇间多了几分风霜之色。

他拱手行礼:“臣弟恭贺大哥凯旋。东海一战,扬我国威,实乃社稷之幸。”

“三弟客气了。”李承乾走近几步,“听闻你上书请求外放边州?”

李恪点头:“长安虽好,终非男儿用武之地。臣弟愿效仿汉之班超,为大唐开疆拓土,虽马革裹尸,亦无憾矣。”

这话说得铿锵有力,但李承乾听出了其中的真诚。

他凝视着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忽然问:“三弟可曾怨过我?”

李恪一怔,随即苦笑:“大哥何出此言?”

“这些年,你我都清楚。”李承乾的声音很轻,“东宫之位,朝堂之争……你才华不逊于我,却因嫡庶之别,只能屈居藩王。若说心中毫无芥蒂,我是不信的。”

廊下一阵沉默。远处宴会的乐声隐约传来,更显得此处寂静。

良久,李恪才缓缓道:“曾经怨过。少年时,总觉得天道不公,为何同为父皇血脉,却要分什么嫡庶。

后来年岁渐长,看了史书,见了世事,才渐渐明白——储位之争,从无赢家。

玄武门……便是前车之鉴。”

他抬起头,眼中映着月光:“大哥,臣弟说句肺腑之言:你为太子,是大唐之福。

你推新政,造火船,敢为天下先。

这些,臣弟做不到!

臣弟所能做的,便是带兵打仗,守土开疆。

这大唐江山,总得有人去开拓,去守护。”

李承乾心中震动。他从未听李恪如此坦诚地说话。

“三弟有此志,我必全力相助。”他郑重道,“边疆苦寒,战事凶险,你要保重。”

李恪笑了,这次是真心的笑:“谢大哥。他日若臣弟在边疆有所成,必是大哥在朝中支持之功。”

兄弟二人相视一笑,多年隔阂,似乎在这一刻消融了许多。

回到殿内,宴会已近尾声。

李世民显然喝了不少,面泛红光,正拉着房玄龄说当年征战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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