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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章一起发)

“怎么回事?”

赵韪快步走出大帐,登上望楼,朝着周围望去。

一支兵马似乎正在冲击中军。

“赵韪!”

刘焉也走了出来,听着耳畔传来的‘诛杀刘焉老贼’之声,怒道:“你欲叛我乎?”

赵韪连忙解释,“牧伯勿要误会,末将也不知到底发生何事了。”

刘焉是他的恩主,中平年间,他能在雒阳担任太仓令,得到这个管理粮草的肥差,全靠刘焉举荐。

因此在刘焉入蜀之时,他义无反顾的辞职跟随,入蜀之后,也利用自己在家乡的影响力,一直尽力辅佐。

为的,就是报答刘焉的恩情。

他可不想被世人误解成忘恩负义之人。

正在此时,一名前线士卒跑了回来,身上带血。

“司马,李司马反了!”

“李异?他怎么会反?”

赵韪一愣,突然想起那日在阳平关大营发生的事。

是了。

断后的命令是自己下的,李异为了掩护主力撤退,力战被俘,罪不在他。

刘焉上来就要斩他,还是得了吴懿求情,这才改为杖责,保住了一条性命。

饶是如此,五十军棍对于一个人来说,也和死没什么区别了。

也就是李异久在军中,体魄强健,这才能扛的下来。

若是换个身子稍微弱点的文士,二十棍都有可能直接打死。

李异挨了这五十棍,虽然没死,却也是数日高热不退,卧病在榻。

刘焉赏罚如此不公,他因此心生怨恨,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先前刘焉实力强劲,李异纵使有怨,也不敢表现出来。

如今刘焉兵败势孤,他这是找到发难的机会流了!

想通了这一层,赵韪连忙对刘焉说道:“牧伯勿慌。”

“此地交由末将处置,定保牧伯无虞。”

李异麾下只有千余兵马,只要他稳住阵脚,指挥反击,平定叛乱并不困难。

刘焉见他神情不似作伪,心下稍安,点头说道:“那便交给你了。”

如今他势单力孤,所能倚仗之人,也就只有赵韪了。

“末将领命。”

赵韪抱拳,带着亲卫来到两军混战之处,高声大呼。

“李异,欲叛我乎?”

“我不叛司马!”

李异听到赵韪声音,往后退了两步,脱离交战区,高声回道:“我起义兵,只为诛杀国贼刘焉,与司马无关!”

“刘焉不顾蜀中儿郎性命,以下土之士逆朝廷王师......”

李异将说服麾下将校和庞乐的说辞又说了一遍。

赵韪听完,沉默不语。

刘焉确实不占大义,他无法辩驳。

人家张新打的那是朝廷旗号,怎么辩?

他又不是董卓、李傕之流。

名声好得很!

李异见状,趁机对着赵韪麾下的士卒喊道:“诸君!尔等给国贼卖命,难道就不怕大将军的王师么?”

士卒们听闻此言,手上的动作慢了下来,纷纷扭头看向赵韪。

李司马好像说的对啊!

领导,您怎么说?

怎么说?

赵韪无话可说。

刘焉自己就不忠不义,他难道还能以忠义要求这些士卒吗?

汉朝以忠孝治国,没了忠,那就只剩孝了。

关键刘焉也不是他们爹啊!

正在此时,身后又是一阵喊杀声起。

庞乐也反了。

赵韪军瞬间陷入腹背受敌的境地。

士卒们望向赵韪的眼神变得焦急起来,迫切的希望他能给句话。

赵韪突然指向李异。

“你......”

话没说完,就是一阵剧烈咳嗽。

随后赵韪在马上晃了两下,捂住心口,一头栽在地上。

“司马!司马!”

左右连忙接住,大声呼喊。

赵韪双目紧闭,好像突然犯病,晕了过去。

李异心中一动,再次喊道:“将士们!”

士卒们的注意力被李异拉了过来。

“我等皆是蜀地乡亲,难道要为了刘焉这个国贼,与乡人残杀吗?”

李异拔出腰间佩刀,一指中军大帐,“尔等还不随我一起,诛杀国贼刘焉,将功赎罪?”

士卒们本就觉得李异之言有理,又见赵韪突然倒地不起,无法理事,于是不再犹豫,纷纷转过身去,矛头直指刘焉。

“杀!”

“牧伯,好像有些不妙啊。”

中军大帐内,张鲁神情十分凝重。

李异在阵前喊的话,他这边自然听不到。

但庞乐军喊出的杀声还是能听到的。

“公祺。”

刘焉当然也听到了新传来的喊杀之声,面色十分惊慌,“你说......赵韪他能平定叛乱么?”

“我看难。”

张鲁摇摇头,“一夜之间,两部皆反,赵司马纵使能够镇压,至少也得战至天明。”

“天亮之后,我等再想逃脱,恐怕难躲敌军斥侯探查啊......”

刘焉十分烦躁。

他当然也明白这个道理,可如今他已黔驴技穷,实在是想不出办法了,只能求助张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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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张鲁曾从汉军的魔爪下逃出过一次,有经验。

“那依你之见,我等当如何是好?”

“只能再趁着夜色走了。”

张鲁走到帐门口,抬头望了眼天上的月亮。

“距离天亮还有两个时辰,若是走的快,我等或许还能在敌军骑兵追上来之前,赶到阳平关。”

“那就走吧。”

刘焉点点头。

事到如今,也只能如此了。

赵韪营中发生叛乱,他实在是不敢再待在这里了。

“牧伯稍待。”

张鲁快步走出大帐,熟练的将小驴车拉了过来,又从赵韪的帅案上取过一支令箭,藏在怀中。

“牧伯请上车。”

刘焉带着张鲁老娘再次上了驴车。

张鲁将带来的十几名亲卫召集起来,领着人驴,往北门而去。

北门紧贴褒谷,无需太多防御,只有几个不明所以的士卒在此守门。

此时守门士卒正踮起脚尖,朝着营中张望,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

张鲁驱车来到,掏出赵韪令箭。

“营中叛乱,我奉司马之命出营请援,速速开门!”

请援?

守门士卒看向张鲁身后。

请援怎么还带驴车的?

不过他们也不敢多问。

令箭是真的。

张鲁身后的那十几名甲士,看着也比他们高级。

再加上他们人少,若是起了冲突,肯定吃亏。

因此士卒们也没有多问,爽快的打开营门之后,继续踮起脚尖吃瓜。

张鲁顺利出营,驾着驴车就往西边赶去。

行不多时,来到褒水东岸。

这里是赵韪军的水源所在,距离大营并不远。

“坏了!”

张鲁心中‘咯噔’一声。

一个很现实的问题摆在了他的面前。

怎么过河?

把驴车拆了,抱着木板游过去吗?

他是无所谓。

可刘焉和老娘的年事已高,这大冬天的下水一泡,就算不死,估计也得丢掉半条命。

刘焉他可以不在乎。

老娘不行!

那就只有找船了。

可问题又来了。

这黑灯瞎火的,他上哪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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